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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翅膀,也是蠟作的。
29 . Ma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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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 June
先要感謝AccioHelena的譯文。


前篇我說過,就像隱隱籠罩著什麼,一直有種山雨欲來感……就在這篇作為完結的續集裡終於爆發了。(其實以作者一貫的收尾風格,它還可以再續集下去)

“太晚了。你们这些人——你们所有人——在你们让我一个人去解决Voldemort 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一切变成了私人恩怨。现在想让我回去已经太晚了。”
“我们没有——”
“晚了!”Harry 喊道,“是你们/让/我变成这样的,”他抬起双手,“你们让我成了一个杀人犯,却甚至没告诉过我要杀谁。”


當中人物的情緒張力著實有如颶風。作為一名尚未受到現實摧折到無力再起,仍會滿心困惑又惱怒地感到「為什麼這樣不可以?」以及的確握有絕對強大力量的年輕人,哈利憤怒的力量要更為強勁一點--他和教授更多是藏於心中的,像是火種一樣的情緒心理反應相互撕扯著,除了彼此之外,周遭的一切註定成了順帶刮走扔到天上再摔毀的廢墟。

對年輕的救世主而言,想要的事物明明很近,明明已經得到了,卻又像是無法真正擁有。不是什麼能牢牢抓在手中的堅硬水晶球,也不是憤怒時捏爆就能了事的有形物體--何況它也禁不起憤怒。而肇因卻不單純只是因為你愛我我不愛我愛你你不愛的這種層面要素,更深遠的是各種人事物相互牽扯影響交雜所產生的難以化解的矛盾--也就是人們稱之為環境及命運的無形概念。

該怎說呢……作者強調的其實是人物性格和心理在這方面的刻劃。而且挖得很深。教授一直都不是個好搞的人,不好說話,不輕易妥協,性格之中有著就像是根掰不彎的鐵棍那樣的成份。他不相信一段關係(或說任何好事)的未來性,總陰沉地看向生命中的陰影,再加上這篇文當中他最終真的因為與哈利牽扯而落到一無所有的境地。

他感到害怕恐懼憤怒沮喪,連帶著使哈利也沮喪害怕恐懼憤怒,其實這系列衍生文的張力就在於這兩人時而抑止,而後又徒勞無功地爆發的情緒漩渦之上,而各種情節則反映著更多它不斷肆虐的過程及後果。

這整個流程可以簡單示意為:環境揍了教授一拳→教授給了哈利不安穩感(雖然這方面他們旗鼓相當)→爆發的哈利→把那拳揍回環境身上→疲憊的在灰燼之中只剩彼此的兩人

在此系列的基調中,這種關係到他們的人格,個性和身份立場上的衝突,看事情的角度,以及大環境所給予的讓人不愉快的現實所造成的問題,並不會那麼好解決,也不朝任何樂觀面/簡單化的快樂/黑暗結局靠攏。

我時常在內心保有著一句話:不是什麼事情都那麼好解決,有愛也不行。特別是愛。而這句話似乎正恰適合用於詮釋此文的概念。

從哈利看來,他們會搞成這樣與AD脫離不了關係,從SS的觀點看來,他的人生變成這局面可能和誰都脫離不了關係,但這兩人的憤怒同時也都指向著自身。這就是他們這麼多毛病和不可調和的糾結著的衝突的原因。

看看哈利憤怒時都說了什麼,他其實相當痛恨橫在兩人面前的身份問題:
你还不明白吗?他失去了一切。”Harry 冲着摇摇欲坠的壁炉打了一拳,弄得上面的蜡烛也都摇摇晃晃起来。“/一切/!他拥有的他妈的一切,而他失去了这些,都是因为我!”



還有他對痛苦的清楚認知,當德拉科質問著為何不針對他時,這名年輕人的回答:
“因为,”Harry 从牙缝里磨出一句,“你是我恨的那个。”


這正是他所遭受折磨著的痛苦。他所處的環境寬待他,然而他所擁有的一切都將他愛的人排除在那個體系之外。最終他只能帶著憤恨,並合理地抱持著不信任,好比這段在醫院的敘述:
“他们叫他食死徒,”他说,向Snape 的房间走近了几步,又忽然顿住了。他显然是不让自己太靠近那个房间。“我只是不想让他们觉得他们可以逃避工作,我是说,比如,忽视他。”他盯着Snape 的门,手指在套头衫的边缘搅动。


面對著世界一貫的運作方式,年輕的救世主自是對身處的世界感到憤怒(教授應該是已經放棄糾結這問題了,他選擇了實際的方法:接受現實,人生就是一團狗屎),而在愛情中,則又要處理對對方態度和想法感到不安不解,對自己抱持著無可去從的無能為力所帶來的強烈沮喪。在充斥著質疑和怒火的交談中,他最終對著曾經信任的校長說道:
“好。你们不再拿我当目标了。你们不再控制我了。你们不在乎我做了什么,你们也从来没有在乎过。那么你们也不能指挥我去做任何事了。”

正是這樣心境的濃縮體現。

哈利的憤怒是全然可以理解的,而教授的也是。兩人分別就像是明亮的火焰和疲倦的灰燼。最終那個無法發誓/給予承諾我覺得也算是合理的一筆。你不能因為一個脾氣古怪的人愛上了誰(而且還是在這種殘破缺失的局面下)就讓他事事笑著說我願意。然而這更明顯是起源於性格,一對愛侶所需要面對的溝通問題。有待磨合,但不是那麼無法解決。

然後,對這段感情會將他們帶到哪個不可知的方向--甚至它的持續性有多久都是難以得到解答的問題。不是哪方給予承諾就能快樂下去,真要說起來他倆都有信任危機。

結尾處,教授由於突然受到刺激,馬上順應著他的本能爆發,那句喊出來的:
“该死的你。我不是你的宠物,不是被狗链拴起来的食死徒。我不能成为你希望我成为的样子。我到底要告诉你几次?”


就內心層面解剖大概是:「我已經說過了。你休想以此(無論是什麼)箝制我,事實上我也不會/不願/無法改變。」但他也隨即發現哈利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出於恐懼。只是出於他們都滿懷著的信任危機。

他转身,准备继续这一番演讲,却忽然顿住。杀死了Voldemort 的男孩——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从Gregor 的监狱里救出来了的男孩——现在蜷缩成一团,全身都在颤抖。


--這個年輕人只在乎他,而且不能承受失去。這就是要求允諾一切的理由,不是其他的什麼。

所以最終他們應該還是會這樣拉著對方,邊扶著邊摔絆著一起走下去吧,以作者安排的走向來看--等在此作給予的宛若逗點般結局之後的未來,至少不會是深思熟慮之後施咒殺了對方之類的悲慘句點。

縱使路途漫漫,然而就像越過了這一切種種考驗事件的兩人最終所說的:

“你的生活,”Snape 解释道,“学校的事,你准备怎么办?工作呢?一切呢?”
“我不知道,”Harry 毫不在意地说。“不要离开我。”
他把脸埋进Snape 的喉口,手臂几乎残忍地紧紧包裹着他。
“我不会的,”Snape 阖上眼。“我怎么能?”


滿是疲憊的他們依然將身軀覆上了彼此的,在即將--仍還未重建的未來尚未到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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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 June
標題:Paris
作者:Serena Vengeance
原文地址:■■■
授權:
Natürlich darfst du übersetzen - und ich würde mich freuen, einen
übersetzen Text zu bekommen - dann kann ich ihn stolz an die Wand hängen,
denn selber kann ich natürlich kein Chinesisch.



「這主意是阿不思.鄧不利多這些年以來所有過的最為低能的一個。」西弗勒斯.斯內普站在巴黎市中心的一家精品店門前,低頭瞧了瞧自己,感到這一切簡直荒謬可笑透頂。黑色長褲看上去過窄,而這件襯衫,店員不久前還在諂媚吹捧著有多合襯的情景猶在。一切的一切都讓西弗勒斯.斯內普感到糟透了。他但願自己不在此地。不是在法國,不是在巴黎,還有,更別說是與他偕行。

「我完全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終於有一回你看起來像個人類,而不是一隻蝙蝠。你真該多將袍子底下掩藏著的美好身材展現出來。」那名年輕人正恰在此時步出精品店門外,他的目光在西弗勒斯.斯內普身上流轉,繼而注視著一對幾近純黑的眼睛。

「波特,若是這身打扮合您的意,那麼就代表它只能以糟糕來形容。」對著身上黑色絲質襯衫使勁左拉右扯的同時,西弗勒斯.斯內普狂怒地對這名年輕人咆嘯道。那名店員根本搞錯了。尺碼絕對不正確。這件襯衫最起碼小了兩號。「我現在就回去店裡退還這件垃圾。波特,給我那個裝有我的東西的提袋。」西弗勒斯.斯內普向那名穿著緊身牛仔褲和黑色T恤的年輕人要求道。

「當然,西弗勒斯,再來你就要穿著你的袍子在巴黎街上四處走動。多麼不顯眼。除此之外,我以為我們已經一致達成用『你』來稱呼彼此的共識。你不再是我的教師,而我也不再是你的學生了。」哈利.波特將提袋放在地上,雙臂在胸前交叉。

「那時我也仍不得而知,現今得把自己搞得如此可笑。」西弗勒斯.斯內普對著他往昔的學生嘶嘶地說著。「然而,似乎這整件事情毋庸置疑地給您帶來了歡樂,波特。」西弗勒斯俯身向下,在裝有他喜愛的衣裝的提包中翻找著。哈利的右腳很快地動了一下,將袋子挪到一旁,接著伸手搭上西弗勒斯的肩膀。

「現在,讓你自己恢復冷靜,說到底我還是認為你穿著這些真的很好看。不然那個店員不會從五分鐘前就開始透過櫥窗觀察著你。」哈利指了指精品店的大玻璃窗。西弗勒斯的視線隨之瞥去,清楚了看到了那張迫使他穿著這身可笑東西的人的臉孔。

「他當然樂不可支,因為他方才找到了一個好能把這些破爛東西強迫推銷出去的人。」西弗勒斯嘶嘶地說著,並朝那名在櫥窗後頭站著的年輕人投以一記通常能讓整個班級的學生都身陷恐懼和害怕之中的眼神。

然而那名店員並沒這麼容易被嚇唬。相反地,年輕的法國人對此樂在其中,在他看來,那是一種全然真情流露的表現,來自他曾見過最迷人的黑色眼眸。而他羨妒著那名隨側著顯然是男人朋友的,有著深邃夢幻眼神的年輕人。無論如何,那名真該找個髮型師改善一下髮型的年輕人,總會在他的雙手在那削瘦的身軀上多耽擱了那麼些片刻時送給他一記憤怒的眼神。

店員小聲地嘆氣,眼前有著黑色及肩長髮的削瘦男人正抓著那名年輕人的胳臂,繼而沿著街道繼續走下去。於是他就這樣離去了,而這名店員甚至什麼機會也沒有。

然而,無論這名店員是否曾對西弗勒斯.斯內普持續懷有高度的興趣,假使他知道眼前的男人事實上是何方神聖的話,這樣的情況就絕對有待商榷。當然,在他看來這兩名男人很明顯地都是外國人士,但他根本不知情的是,他們不僅來自另一個國家,此外還是來自一個全然不同的世界。一個這名店員只在他祖母多年以前朗讀過一回的童話故事書裡認識到的世界。他同樣也不可能有機會了解,他的夢中情人的日常生活就是教授一整班的學生,關於這些事情,這名店員甚至不知道一丁半點它們的存在。

西弗勒斯.斯內普是霍格華茲的教授,那是一所隱藏著的,居高臨下地座落在蘇格蘭某個地區的魔法與巫術學院,一般人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有這樣一所學校的存在。在這樣一所於麻瓜--巫師們對於沒有魔法能力者的稱呼──的眼前隱藏起來的學校裡,他傳授年輕的巫師們如何釀造藥劑。

而那名有著黑色短髮,正與他一同偕行前往香榭麗舍大街的年輕人,在七年或更久以前曾是他的學生。

正常情況下,這名前學生不會與他的教師這樣在巴黎穿梭行走,而是以傲羅的身份追捕著殘餘的食死徒。食死徒,一名四年前猝然滅亡的黑巫師的黨羽間的自稱方式。而正恰是這名此時正與他的教師在巴黎穿梭行走的年輕人,在當時決定了伏地魔的命運。在哈利.波特最後一次用他的魔杖指向黑巫師伏地魔之後,魔法世界又恢復了和平。然而這樣的和平並沒有維持太久,很快地又出現了一票新的巫師,試圖讓他們前任的首領自彼岸返還。他們找到了一名新的領袖。一個在當年就位居要角的男人;一個尤其對於西弗勒斯.斯內普而言,不僅長年相識,更知之甚詳的男人。

所以事情就是這樣湊在了一起,他遭人從他的坩堝後頭拎了出來,然後和哈利.波特一起送到了巴黎。偏偏好死不死還是那些學生之中,他自其學生時代時就不喜歡的那個,而他現今仍然在說服著自己,他不喜歡他。所有的這些年以來,他們從未簽署過任何一份停戰協議,他們接受彼此是出於立場上的一致性。然而,這兩人之間充滿著的恆定張力至今仍未改變分毫。

哈利.波特不喜歡西弗勒斯.斯內普,西弗勒斯.斯內普也不喜歡哈利.波特。這點從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就未曾改變過,這兩人也沒有放過任何讓自身與周遭感受到這點的機會。而偏偏就是這樣的兩個男人,現在又被迫湊在一起,再度一同共事。

就在這個城市裡,尤其是在西弗勒斯.斯內普並非全然陌生,然而也長久未涉足的世界裡,這兩個男人於此時此地正追著新的食死徒領袖,也是西弗勒斯.斯內普往昔朋友的盧修斯.馬爾福的行蹤。

哈利走到人行道外側,舉起一隻手。過去那些年裡,他因魔法部派遣的任務跑遍整個世界以追捕食死徒,而他人生最初的十一年裡生長在麻瓜世界的事實則幫助他此刻也同樣很快地適應了巴黎,即使他很久未曾造訪這個城市。有些事,西弗勒斯.斯內普全然不喜歡。對他而言,交通、喧雜聲,還有麻瓜,不僅算得上可怕,簡直是將他震懾住了。而這些他當然不願意,更不可能會在哈利.波特的面前承認。所以他保持緘默,雖然他注意到哈利顯然正打算要將他們扔進某種吵鬧的東西──麻瓜使用的移動工具裡頭。當他仍在思忖是否應該阻攔他的前學生時,他的目光在年輕男人身上,那件他認為太緊的牛仔褲上頭流轉。眼前的這個男人,幾乎與一些年前他曾教導的那名學生無任何共同之處,而西弗勒斯.斯內普甚至樂於以極具吸引力來形容之,只要此人不是哈利.波特的話。
31 . May
有一段夢境是我家的黑貓一直想獵捕隔壁的烏鴉,在成面落地玻璃的房間內外飛奔來去,甚至因為烏鴉就在外頭一時沒察覺那透明的阻礙物,猛撲而去於是狠撞上窗面。

後來則是認識長年的傢伙(又)說著:「這傢伙就是個傲嬌。」並在幾人面前分析我的行動模式和言行意味。

──真該早點除掉他,越快越好。

而後,我們坐在計程車上。正確地說,前面夢境即登場的他們坐在裡頭,而我一打開右後車門,大眼瞪小眼地發現應該是司機妻子的陌生人坐了我的位置。那女人直視著我,沒多理會,又像是點了點頭。

──她在校正,等一下。

於是我在外頭等了一陣。

我們四人在這做什麼呢?好像跟花有關,其中一種是百合。
(為何其中兩人設定似乎是帝王跟小乙呢…算了。)

於是上了車,車以一種歪斜的方式朝車流密集的方向火速移動著,車門還半懸著關不起來。應該是很快速的,有如彈子檯上的白球朝其他撞擊而去,然而我眼前則是放慢速度的畫面…車…人…慘──心知完蛋預期會撞得金屬車身變形玻璃刺進腦袋時車身已然猛烈撞進並因煞不注而排開一些有如障礙的規規矩矩停在那等紅燈的人車。

…意外的沒有扭曲變形腦袋被扎還是車上乘客撞過來。

然而縱使如此也只能寫個慘字,距離上車才不到三分鐘──或許是一分鐘──因為我們根本沒有離開那條路,簡直是翻著白眼又夾雜些微(不知會見到什麼慘象的)恐懼踏下車。還好沒有血肉糢糊的人體,但有個被撞受傷的大嬸在一旁露出驚惶之色…或許還有一些哀叫。

但至少她的身軀是完整的──我為何總是第一時間──連在夢裡都先做災害評估呢?

後來中間過程轉到了奇幻的類似遊戲界面的場景。

途中我和三人分散,單獨赴約以協助某個萍水相逢的種族。卻在結束的回程遭到駕車闖入敵營地盤的巨人攔住硬生逆行,想著要警告同伴,然而同時則不得不被他駕著的木柴車帶離了好一段路。

穿過檢測關卡,再次在原來的世界與他們會合時,不意外地接收到了當中一人(女性)不高興,帶著嘲弄語氣的責備,原句是英文。「總喜歡當英雄是嗎?大──英──雄。」

「不,他們需要弓手,而我就是。」我彈了彈弓弦。

如果說他們對我有所不滿,那麼站在櫃台內的中年男人就是對於他們非常,非常、非──常──不高興。

從幾人態度看來,他的職責看來類似海關檢查哨長,但又比那更位高權重一點…不然就是這人本來就很難纏…

──看著他低頭檢視文件又抬頭傾斜著瞪視眼前幾人的神態,我猜他兩者皆符合。

他譴責著三人對於交待的任務一事有多失敗。這個任務似乎,好吧,顯然與尋回大祭司(看來也就是我)有關……所以我是流落在外失憶的什麼重要人物嗎?

為了不讓怨懟最後都落到自己身上(真是務實的好理由),我以一種局外人的尷尬語氣打了個岔。「你知道,這都是我的錯。」

對方看似瞪了我一眼,然後嚴厲地開口,內容大意是囑咐我不要為他人扛他們自身該負起的責任。

我拖長音地「呃」了一聲,很快地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但你知道(這件事上)我真的該負責任。」

對方嚴肅地點了點頭,然後瞬間──對我眨了眨左眼──於是我也回以同樣的動作。
(好吧,看來他清楚,但出於一些理由就是想刮這三人…但當中一人已經在瞪我了,也不替我的處境想想。)

而後我們到了大型的…基地大小的…精神病患收容所或者研究機構之類的建築物內部。


就像是報復似地,他們態度輕浮地笑鬧著起鬨,問我是否敢自己獨闖這個巨大的迷宮──畢竟它的每一扇門後都可能待著各種獵奇、恐怖、危險的存在。

於是我被推進了一扇橫向的厚重拉門,他們帶著笑聲將門反鎖,於是我回頭看了看,不理會衣角遭門夾住又遭外頭的人拉住一事。

她說著你不要自己就這樣走了。

…那為何又要將人反鎖?──我默默地想著。

狹窄的入口左側有扇沒有完全拉合,大約留著三公分空隙的門,右邊則並排著兩三張折疊著的鐵椅。十分確定自己不想貿然拉開潘朵拉之門的我拿起了一只,不確定要打開平放坐在上頭,又或拿來防身…正確來說是先行下手攻擊。

我看著不遠處那個巨型的男子。在不確定是否帶有敵意、攻擊性,又神智清醒智力達標否的狀態下,他就是令人猶豫的根源。

他就窩在對面的一角。我們中間就像洞穴…或者更像下水道一樣,隔著水流。而身形絕對是巨人輕易能將人類掐死的他就窩在…或說是折曲自己身軀地躺在那個磚塊都褪出來的空間裡。

這短短距離並不妨礙他獵殺我,如果他想的話,對於這種常人要跋涉一陣的地形只要跨個三步…

在我仍未決定手中椅子到底該怎辦,打開的聲響是否又會激怒這名巨人的情形下,出乎意料的,以一種就像一般年輕人的溫和聲音,他先一步怯生生地開了口:「…妳也被關在了這裡嗎?大姊姊?」

…真是令人不禁沉默以對。

這時門後傳來了嚴厲的像是責備又像是嘲笑他的話語,於是這個就算全身蜷起,依然高出人類多上太多的巨人就畏罪似的縮了縮身子。

我看得出來他聽習慣了,只是不想在陌生人前讓對方留下壞印象。

「我叫……」他再次開口。然而我倆中間隔著的距離兼之回音讓我聽不清。
「你叫…泰瑞?」於是我說。

環抱著雙膝的他楞了一愣。隨即帶著一種憂傷而無防備,又像是嘲笑自己的表情,低著頭微微呢喃著。

我又複述地問了一次。並為可能誤解他的話語而致歉。

「不,那樣很好,那個名字…就叫我泰瑞吧。」他靦腆而躊躇不確定地微微笑著,眼神就像是有一萬年沒有人理會那麼憂傷,又像表示著「你要是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就會同情我了──而那樣很尷尬」那樣的不情願反駁。

我點了點頭。心知自己的裝傻完全是…某種下意識的策略運用。他的名字很顯然不是泰瑞,音節長度就完全不對(至少有三個音節),然而我不願意產生任何刺激到眼前未知的具威脅性危險人物的可能。(連在夢裡都如此憂患意識的我)

畢竟他的名字光…聽音就隱約地可辨認那像是某個帶著唾棄、詛咒意味遭安上的難聽綽號。

「妳叫什麼名字呢?」他帶著某種孩子般的天真,音詞遲緩地問著。

嘴唇微動卻未發一語,我對此確實衡量地考慮了一下。我叫什麼?在各種情況下…暴露真名顯然都不是安全之事,尤其是這種不確定的情況。

「…Eden,我叫Eden。」折衷的方式。這的確是我其中一個名字,只是並不常見,也很少人知道,在能威脅到我的層面上完全不具任何意義,而且非常廣泛,要拿來詛咒大概也會害到其他千百萬中的某個人。

──然而他卻像是如獲至寶那般漾開了一個大大的微笑,嘴裡複述著我的名字。

也許…我想,除了那個門後傳來的冷冽無情聲音以外,我是他今生第一個交談的對象,或者,客人,又或者更好,一個朋友。

就在氣氛看似融洽的時候,那個聲音又傳來。

「永遠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的。」

看著明顯畏縮了一下的巨人,不知怎地心中就興起了一股怒火。甚至讓我有了將露出漆黑縫隙的厚重門板拉開──同時還要提防身後巨人暴走可能的勇氣。這聲音明顯是來自某個他熟知的人,而且很可能就是因此他才被迫監禁在這個骯髒的有如下水道的環境裡。

我無視巨人類似懇求的勸阻,面對著自己內心的恐懼並高舉手中的鐵椅,撞起膽子唰地拉開了門準備隨時砸下去。

──沒有什麼半人半蛇魔羅般的畸形妖怪,也沒有會吞下人的巨蟒或者更獵奇滿口血正在嚼食什麼斷肢的生物…裡頭就是一名女人,躺在病床上。

啊,還滿正常的,雖然她的肢體只有骨盆以上的部分仍保持完整無缺。

──正確地說,她完全沒了下半身。

我們被永遠分開了。她仰頭望著天花板,哀吟著。

「抱歉。」於是我說。低著頭,邊放下了手中的椅子,或許還關上了門。

她是巨人的母親,或者先天連體的姊妹。我不知道是哪個。

對這樣一個人還能以什麼重物砸下去嗎?徒然,也絲毫沒必要。他們自身的處境就像是待在了地獄裡頭。

夢境就到此而突然中斷,因為我家的貓又在因為沒人理牠而哀叫了。時間是清早六點二十六分。
29 . May
回帝王的文時在底下的討論提過:

我知道悲劇的力量,從希臘時期悲劇的崇高地位(是的,喜劇彼時是粗鄙低下不入流的,我假設這應該也是普遍認知)和他的主人公當時必須具有的身份(英雄或貴族),還有亞里斯多德說的情感淨化作用--藉由對角色寄予的同理心同情感,那喚起心中的良知和悲憫的淨化人性作用,之類之類--就能得知悲劇早有怎樣讓人印象深刻的力量。就更別提那些幾大悲劇的了,誰不記得馬克白呢?或者伊底帕斯?

應用到同人領域,其實悲劇也總較令人難忘吧?(暫時如此假設)


**
雖說所學裡接觸到的…文學文本哪有什麼HE可言。另一方面,在所有經歷和見聞之事裡,照理來說應該已經沒有什麼事算得上新鮮,死亡、鮮血、別離、疾患、痛楚及暴力,混合著卑劣醜惡盲視利用巧詐誹謗中傷排擠自欺欺人之流的諷刺撒在眼前身前跟前。

然而依然不喜歡虛構性文本裡出現它們的任何一樣變體。十足不明所以。
感覺就像什麼精神國度遭到破壞一樣,嗯…果然不存在的一切是個人擁有得以逃入的最後一塊淨土嗎。

諸君,我痛恨悲劇。
死了一個的悲劇。
死了一雙的悲劇。
全部死光光的悲劇。
活著卻不能相見的悲劇。
斷肢殘體最終等死的悲劇。
除卻生離死別終不得見此外還有父母遺棄雙眼全盲眾叛親離兒遭獻祭一覺醒來相信的一切都崩毀各種小白各種渣…雖說都不及現實來得殘忍。

那種來自真實的力量硬生生要搞你的時候逃也沒用。

悲慘?絕望?這種事是沒有底限的,活著一事本身就意味著痛苦。如果想看的話回頭看兩眼現實人生就夠了,那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我當然清楚知道這一切。

我以為我已經習慣了各種傷痛,無論是實質上又或是精神上的,然而,討厭的事果然無論如何都討厭。感受力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每逢打開感覺接收那些當中夾雜的遺憾,它們就會侵害我的精神…那種感覺就像是石子一直刮過腦內一樣,又或者實際上損失了自己珍視無比的什麼。嚴重一點的話,優秀文學作品裡的構築,就像精神強暴一樣。

個人體驗往往即使講了也無法傳達。

只會覺得啊,這些人物他們都好可憐的教授,以及沒什麼感覺說著「喔,那本啊,還好吧…」的同學,跟,實際上邊看邊覺得精神面有什麼正一點一點遭侵蝕剝落腸子活像被扯出來打結只想摔在地上滾來滾去一般劇痛甚至無法讀完的我。

我痛恨正因為它持續影響著,撼搖著,撕裂著,在我心上衝撞。

有如含怨待雪,有如鬱病纏身。
就像一切美好的事物在眼前遭到摧折,又如同逝去的亡靈在耳邊充滿不甘願地泣訴。

每回都要這般劇烈地體驗痛苦,最終只導致了一個結果:我是如此想遠離被迫體驗痛苦的所有根源。

生活已經不能避免一直一直一直接受災厄醜聞人倫悲劇巧詐之事和不請自來的醜惡瑣事了,實在不想再挪用這方面的額度以接收任何傳遞悲傷遺憾的…虛構性文句。

尤其是什麼本來能過得很好又彼此有愛的兩人後來又如此這般什麼的…
如果在現實,我會笑兩聲說:開玩笑,這本就是必然。

但至少,非現實還能有些…可以相信會發生的,至少能治癒少許心靈的,荒誕不經的夢。

就像是……有某處樹木總是青綠,泉水長年清澈,鳥也整日啾啁還不會被打下來串成一串拿去燒烤,人還可笑地竟然沒有煩惱。

我所放棄而孩子心性會嚮往的一切在那裡也能找到。

這就是為何我不願意看BE/SE,那終將引入人生的某個面向,破壞…當中出現的天真傻氣罕少會讓我嘲笑批評的最後一處地方。

另外,在這方面,還得坦承地說,在(確認周遭)安全的狀態下,更多時候自身是以年幼的視角來體驗一切的…承受力不免低。當然,說了這麼多其實都是個人的事。

只是想想,總括地整理一次好了。
03 . May
5/2凌晨

看完更新後躺下,卻因千頭萬緒再度翻身而起,吃了顆止痛藥壓制頭痛,打開空白文件就是連串話語。的確是雜亂無序了,但此時此刻也沒辦法作到更多,要我重看以引文不如要我打昏自己。於是這是暫且憑印象談談帝王攻翻譯的Until Proven的流水評論。


毫不保留的偏見


小說的標題時常埋藏著玄機,有時候是相關的信息,有時候直接就是作者所欲點出的主旨,而在這樣的情形下──往往到了最後,讀者才會對著題目感到一切「原來如此」。

截至目前為止,隨著譯文的進展,某個作為一切開端的事件,其輪廓越來越清晰:一個比LV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反派強姦了一名學生,並栽贓給SS。

這是個很有趣的設計。

以輕重緩急而言,此一充滿疑雲的事件絕對屬於事關重大的緊急情況層級,而從其與主要人物相關程度來看,作者顯然又藉此──將繩圈一度套在了SS的頸上。

──這樣安排的意義何在?

以此文至今的發展,我會說:「它清楚地逼出了眾人內心長久以來所持有的偏見。」

正是因為它所包含的嚴重程度,以及突發性質,是以一拋出就衝撞到了那些平日可能沒有太多機會湧現的,懷於心的真實想法…或者精確地說,毫不保留的偏見。

是的,當然是偏見。

此文中的SS除了食死徒經歷以外(好吧,這就夠多了),真正惹周遭人討厭的地方或許是在於…他自身的存在。雖然許多文中都會強調這點,或者放大言語的攻擊性,或者加強原有的衝突對立,抑或加深那些人物的情感張力;但像這樣完全陷入孤立狀態的其實也…不多了。

不少文中會安排一個我稱之為「援助者」的次要人物(這個我在別篇評論中講過)以協助說明、展現這個暴躁多疑男人的正面特質,以及必要時推進劇情或在某種情況給予適當/出乎意外的協助。他/她的面目可能是同事ABC,可能是過往的(自創)舊識,也可能是──常常是──聰明的葛來分多萬事通小姐,但顯然在此文裡,目前仍未出現這樣的角色,於是這個重責大任就落到了另一名主要角色,HP的頭上。

這樣的情況與《夜曲》或者GP有些類似,但這兩篇文至少都還有著關心並真正瞭解,或試圖瞭解SS的人們;這個言語諷刺大師至少不會落得這種幾乎完全孤立的場面──好吧,就算是在某篇史萊哲林戰後全都這樣又那樣的文裡,SS至少還有他的過往學生們的愛戴。

一時之間我也只能想到這麼多了。

而,回到正題。其實貼標籤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一個人的行為所受到的評價往往並非出於什麼就事論事的客觀性,而是他平日的為人、應對的態度,還有一生的諸多事蹟。

總會有這樣的情況:

一個人或許會搶劫,但並不代表他就會性侵;一個人或許會在帳目上動手腳,也不代表他就會故意當掉某個學生。

就因為某個人於某些方面的不當行為,而將其劃為:反正他就是這樣的人。然後擴大解讀,範疇錯置──因為他偷錢,所以他本性邪惡,因為他本性邪惡,所以做出什麼更出格或一樣糟糕的事都是有可能的──因為這就是他。

(在這裡就不講一些有前科者就業的困難了,那是現實社會的事。)

雖然要以持平的態度去對待一個你平日印象良好的人,以及一個相對聲名狼籍的對象,原本就並非易事…但不得不說,即使考量此點,此文中的眾多登場人物…他們針對此事端的表現,不免令人失望。

擁有偏見是一回事,但你行為所該反映出來的並不是自身擁有多少偏見,那又不能累積里程換取什麼愚蠢的小獎品,也不是展露了面前的混帳有多可惡該死,那些在真正危急關頭所展現的言行,它們所反映的,最為重要,也佔最多成份的,應該是一個人的品德和良知。

也許有人要說: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但我要說:受偏見矇眼是絕對有辦法避免的。

曾經有這樣一件事:有一群人曾經擁有一個機會,可以除掉他們最痛恨,時常不講道理、暴躁,充滿偏見,總帶來痛不欲生時光的對象,而有個跟那個對象勢力和地位均等者願意提供協助,甚至這就是希冀所在。

他們擁有足夠多的時間考慮斟酌,或許是十天,或許是半個月,但在那個決斷之日過後,他們講起了此事,接著發現沒有約定或討論的情況下,誰也沒有動手將這個痛恨的對象推上天秤上不利的一端。

因為那是不公平,也是不對的。

動機合理,手段安全,但──每個地方都錯了。某個人或許可以對你十分惡劣,總是將你的尊嚴踩在腳下,無情地抨擊並質疑你的智力,又,你也知道他一些卑鄙的,不光彩的事蹟,而且那些事蹟還幾乎可信到爆表──你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從那些行徑來看絕對稱不上是好人。

但那不代表你就能讓偏見和憎恨蒙蔽雙眼,對他的所有行為都想當然爾地貼上標籤,然後在他面臨危難時順手推一把──甚至想也沒想這樣的自己是否…正確。

這也是為何我會對這樣的眾人感到失望的緣故。

就情節設計而言,客觀來看,顯然作者是想將情況推到某種極端,形成某種SS遭不信者包圍的孤絕無助狀態。然而,真正可怕或說悲傷的是,這樣的情況還真的不能完全排除它發生的可能性。

只要稍微加強一點…對立衝突的理由,你會發現這世界即使是虛構的也很可怕。

最後,在一開始即受到懷疑包圍的SS這樣近乎絕望的孤立情況下,直譯即為「直到證明」的題名到底要證明什麼?

我且大膽地猜一猜:應該是證明這個環境不是他媽的該死的全然冷酷粗暴,充斥著不信;證明這個以口舌步步將自己推向不討喜面向的男人值得被愛;證明真的有哪個誰(哪個救世主)關懷他;證明這世上總還有希望──值得在陰暗濕冷的歲月裡繼續活下去的,以及值得相信那怕是任何一名人類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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