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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翅膀,也是蠟作的。
29 . Ma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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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 September
媽媽拿著水果刀把剛買回來的西瓜啪擦啪擦地支解成一片片,擺在我們面前的盤子裡。
吃吧。她忽然瞅了我一眼,目光彷彿這麼說著。

這個家...遲早也會被她支解成一塊一塊的吧?我捧著紅色果肉低頭猛吃著,不敢對上媽媽若有所思的表情,期間她手中依然握著那把扁長的水果刀,附著在上帶點透明的紅色果肉仍緩緩流著新鮮的汁水。

**
最近這個媽媽是在半年前來到這個家的。
跟在疲憊不堪在玄關亂甩了鞋子就逕自走到廚房開冰箱的爸爸身後,在夜幕低垂時一言不發地進了家門。

我看了看正在猛灌冰啤酒的爸爸,邊跑去幫看起來有點難過的媽媽關上門。
他們是吵架了,還是發生了不順心的事呢?

已經習慣爸爸不時在下班後帶著陌生女人回家了,剛開始還會帶著一絲好奇心試探地問爸爸:這位阿姨是誰?

但爸爸總是悶不吭聲地無視我的問題,所以我慢慢學著把她們都當成自己的媽媽。
反正我的媽媽很早就離開這個家了。

幾年前的某個下午家裡來了一群人,把又哭又笑的媽媽帶出了家門。
他們一路開車到了很遙遠的地方,最後將媽媽送進了一個落坐在大庭園裡的獨立建築。

媽媽離開時我應該是在睡午覺,頸間汗濕一片,腦袋像是不小心磕在了拉門上一樣昏沉,只記得模糊地傳來了一陣喧雜的人聲,然後又沉沉睡去。
夢裡的背景黑沉沉的,比起成群的烏鴉,更像不明黑色物體凝結成的塊狀物逐漸聚集包裹著整個世界。

**
白天時家裡很安靜,就只有冰箱馬達偶爾運轉時所發出的轟轟聲。
我跟媽媽對坐著,兩人都找不到什麼話可說。

突然間媽媽站了起來。
──我要走了。她偏斜著頭,長髮散遮住的側臉隱約露出了奇妙的笑容。

說來爸爸已經三天沒回家了。
我連忙追到玄關前,看著正要離去的媽媽,趕緊開口──

「爸爸在庭院裡喔──」

明明是想知道的答案,回答的聲音卻是從我自己的喉間發出。
聽到這句話的媽媽以一種難以形容的姿態──就像是骨折了一般猛然轉回身看著我,眼神混雜著同情。

等不知何時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我再度睜眼時,她已經消失了。

忽然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午睡。哭喊。女人。刀刃。鮮紅的果肉。碰撞聲。頭痛。

我充滿恐懼地爬起,搖搖晃晃邊跑邊帶顫抖地到了可以一覽院子的落地窗旁。

爸爸在那裏,就在庭院裡。
與其說是在那裏,不如說到處都是爸爸。

成堆的黑雲在被支解的爸爸身上蠕動著,穿過他的嘴唇湧出了一團,不遠處的鼻梁又是一叢,勉強看得出是眼皮的白色肉塊上也佈滿著挪動著的黑點。
粉紅色混著白色紅色的凝狀物沾著泥沙將淺色的泥土滲成了潮濕的深褐色,爸爸的手骨在紅棕色的陶盆旁靜伏著,就像要摘取上頭盛開著的白色的花。

我赫然驚覺身旁的餐桌上放著一把刀,是那把長方的水果刀。
那盤子裡的到底是──

我開始瘋狂地乾嘔,直到吐出了帶著胃裡黏液的腥臭混合物。
不、那些東西是從別的地方滲出的。

我摸摸一直覺得很痠疼兼濕涼的頸間,發現指尖沾著混濁的黏稠液體。

**
「住手!冷靜點…妳…」
「我已經…昨天也…前天…受夠了!」

想起來了。
媽媽帶著詭異微笑走進來的時候,躲在衣櫃裡的我以為她終於忍受不了這個家要帶著我一起走,或者,跟我道別。

迎接我的是刀刃閃過的白光。

我聽見骨頭猛然劈折的聲音,就像很久以前他們仍然有說有笑時,大家掰開餐桌上的那盤炸雞時的脆亮聲響。

那個下午我昏昏沉沉地在做夢,身為生者的最後一個夢。

身後傳來腳步聲,我看見了幾年沒見,應該正待在很遙遠的地方的媽媽。
她的喉間含著含糊的笑聲,手上拿著一把長長的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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